一間小套房的故事               烏櫓莫濟


小英總統有感於照顧父親，非常辛苦，所以，推出「長照」德政。當然，有錢人照顧父母的方式，與貧窮人家，是不同的。他們有能力請家庭醫師、專業謢理師、住單人病房、用最好的藥...。( 按: 富人養狗，只跟狗玩，而不洗狗，不溜狗。小英大概也不會幫貓處理屎屎。) 貧窮人家呢？

以下，講一個經濟不 ok 的A先生，他照顧母親的故事，讓大家了解什麼是「長照」？

A自退伍後，事事不順。在家庭的地位，直直落，最後，被老婆休掉 ( 按: 變成全額交割股)。因為，怕兒子步入歧途，A忍辱一年，等兒子考完高中，才搬到小套房住。此時，A的身上，只有現金2000元，就以這點錢起家。

A母親在鄉下，孤零一人，所以，就接母親來台北同住。家裡沒電視，沒木床，與母親睡在一彈簧墊。兄姐給一點零用錢。A自己接一點零工來做。就這樣，母子相依為命。日子雖清苦，但，這不就是人生嗎？

歲月如梭，不知不覺，母親已90歲。不幸的是，母親罹患子宮頸癌。子宮頸有傷口(母親生育太多，子宮脫垂)。A為母親敷藥。傷口不見好轉，不收口。A研判，此乃「翻花」、「繁花」。不收口，又擴散，形如巖。癌症也。

幸蒙淡水馬偕醫院，吳O訓醫師妙手回春。A與母親，得以繼續過著清苦、平淡的日子。

但，此時，母親雙腳已退化，無法行走。且已有點失智，常會罵人。接下來，紙尿褲成為，母親每日的必需品。A經濟不好，只好將紙尿褲省著用。

母親幻覺幻聽，半夜，常要衝出去。A必須擋在門口，阻止她出去，以免吵鬧鄰居。

A常睡不好，也有點煩了。所謂「久病床前，無孝子」。接下來，就是抓屎抓尿的日子。照顧老人，如照顧小baby。A厨藝不好，常沒把飯煮熟。母親就這樣，營養不良，倒下，無法進食，需依靠鼻胃管。

家人湊點錢，送母親去養老院。每週，A去探望母親。回想，有次，母親要甘蔗汁吃。A沒奉上。所以，有次，A奉上甘蔗汁，卻被院方制止。諺曰「子欲養，而親不待」。其，此之謂乎?

母親送養老院之後。A不再接電話，似乎在逃避「煩厭」。凡事，往壞處想。直到，母親病篤。才打開電話，勇敢面對母親可能往生的到來。(A母享嵩壽 101歲，乃人瑞也。)

母親往生，A應已無牽無掛。又，已恢復正常交易，當輕鬆點。但，A總是心事重重，每天都很憂鬱似的。幫助他恢復正常交易的妻子小甜，常鼓勵他，要活得自在，要放空。A還有點走不出來。

A的結論是: 老人家是，年輕人無法承受的重。所以，老人自己要好好養生，不要造成年輕人的負擔。要懂得「自生自滅」。(按: 子女不讓你操煩，已是萬幸。)

老人經濟不好，又不養生，子女又不孝，那，只好看著辦。時代已變，老人不可有「養子防老」的舊思維。諺語「飼子義務。子不孝，應該。」

如果，你孝順，那是應該的，因為，你的基因沒問題 ( 偉大英明的中國九總統說的 )。如果，你不孝順，那，也是應該的，因為，我把你當人看 ( 狐媚奇嬌的中國九總統說的 )。

筆者一直很嚮往，阿公的往生方式。阿公身高192公分，號稱布袋嘴港長人。85歲時，無病無痛。往生前一晚，上街，買個自己喜歡吃的大餅。又，去理髮。跟店裡的鄉親道別。大家一陣錯愕。隔天清晨，如常外出散步。一回家，瞬間心臟衰竭而往生。來去自如，不麻煩子孫。

A照顧母親的故事，只是一個例。還有比A更慘的。有一小黃司機，生性至孝，經濟不好。沒錢把母親送養老院。常對筆者說: 沒錢，就等死嗎？筆者無言以對。

寄望，小英的「長照」政策能成功。不要只用富人玩狗、玩貓的觀點看長照。底層的想法，或許，才是最貼切，有用的。

按: 有一《成人心理學》說，照顧父母親者，心理會很傷。祝福 A能突破壓力，回升到面額，恢復融資、融劵，甚至創新高。

沒有親自照顧過父母的人，無法體會其中的甘苦。父母往生後，親自照顧過父母的人，則又常常自責，照顧得不完善，殘念不已。